绝对不是鹿禄后来所见到被生活压迫得灰头土脸的中年妇女形象,也不是遗像上强颜欢笑的模样。
英姿飒爽,明艳不可方物。
或许不那么贴切,但也是鹿禄能想到的仅有词汇了。
她看着年轻貌美充满着活力的鹿姜,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不哭出来。
“鹿姜,你做什么?”李秀红一见到自己儿子耷拉着头站在人群里,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直冲着鹿姜而去。
“我做什么?你倒是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
李秀红的声音很大,在热闹的大厅里都能听得十分清楚,鹿姜自然也听见了,她指着对面的男男女女:“本事没多大,玩儿的花样倒学了不少,吃喝嫖.....”
鹿姜也是一阵火大,听到李秀红的声音就开始细数梁秋的罪状,转头却看见了李秀红怀里的鹿禄,声音顿时消失在了嗓子里,转而道:“阿福在,我就不说他干了哪些龌龊事,你们自己看吧。”
顺着鹿姜指的方向看过去,梁秋正衣衫不整地站在好几个男女之间,面色青黑,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眼袋浮肿,胡茬杂生,白色的衬衫上满是口红印,胸前湿了一大片,浑身散发着酒味。
一看就是宿醉许久,沉迷酒色的闲汉。
“男人嘛,难免喜欢玩玩,又没真做什么,弟妹要是不喜欢,就让大弟以后不来了,在家里的歌舞厅玩玩不也挺好吗?”梁春跳了出来,想打个圆场。
“谁跟你家里?”鹿姜抬眼看向梁春,“那歌舞厅是我一个人开的,关你们什么事?真要论家里,那也是鹿家的。”
梁春面色难看,刚欲争辩,就被梁元成给拦了下来:“歌舞厅这个不说,咱们先把梁秋带回去,有啥事家里说。”
“他都敢做,我有啥不敢说的?”鹿姜望着梁秋,冷笑一声,“以前我没发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把他往家里带啊?现在出来收拾烂摊子了?”
李秀红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也抱得越来越紧,勒得鹿禄有些难受。
贪婪地看着年轻时候的妈妈,鹿禄挣扎着想要下地,双手使劲朝鹿姜那里探,却被李秀红紧紧箍住。
梁夏见状,连忙过来想要掰开李秀红的手:“妈,妈,你还抱着阿福呢,她要难受了。”
鹿姜也紧张地上前,不等李秀红松手,便一把抱住了鹿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带阿福来。”
李秀红咬着牙,死死不肯放开:“再不来,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干出什么事情,哪家媳妇有像你这样的,自己敢开歌舞厅,还不准男人出来玩,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歌舞厅还赚什么钱?”
鹿姜牢牢抱着鹿禄也不松手:“我歌舞厅可是正经做生意,哪里像这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有。”
“哪里不三不四了?我儿子来喝喝酒聊聊天,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李秀红突然提高了音量,震得鹿禄一惊。
她抖了抖自己的耳朵,趁着李秀红激动时不注意,找准机会就往鹿姜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