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御……”
他还没来得及喊完就让一只消瘦的手捂住了嘴。
不小心扯动到手臂的伤口,霍去病隐忍皱着眉,不在弟弟面前呼痛。
“子孟……”
要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就是被他带来皇城的弟弟,那么小的小孩,没了他在身边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
他不敢想刘彻会怎么对付他的弟弟,所以他必须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沙哑的声音刮在霍光耳朵里,他心里燃起一团怒火,另一只手悄然攥紧,握住兄长的那只却是不敢用力,怕弄痛兄长。
霍去病偏了偏头,发现偌大的寝殿再没有第二个人,心下一冷。
他的生死,刘彻果然全然不在乎。
缓了一口气后,霍去病又开始断断续续咳嗽,霍光赶紧给兄长顺气,前者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后者赶紧去扶,“哥哥小心。”
“他怎么会让你来?”
霍光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他握紧了小拳头,摇头道:“不知道。”
“他派人搜了冠军侯府是吗?”霍去病看着霍光欲言又止,便大致猜到了。
搜得好,最好把那些没用的垃圾都扔了,一了百了。
霍光终于还是点了头,他本来是想瞒住的,毕竟兄长现在大病未愈,实在不适合听这些。
霍去病心底刺痛,冷眼环视着温室殿:“这临时的牢房倒是奢华得很。”把他弄来避寒用的起居殿,是怕他死得太早不好折磨?
他又问霍光卫子夫和卫青怎么样了,霍光把听到的知道的全数说给兄长听,一直谨慎观察着对方的状况,生怕会加重病情。
霍去病听着,心一层一层冷掉,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身处在刷满了花椒保暖的温室殿里,却像踏在雪上一样让他刺骨冰凉。
一个人到底为什么可以无情到这个样子?
他的视线不经意来到伸手就可以够到的金疮药,瓶身有东宫的字样,心里倏然有暖流淌过。
据儿……
“太子殿下私闯廷尉府可是被他罚了?”想起刘彻污蔑他和太子的话,霍去病觉得现下最危险的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