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
第七军团的兵营里,当卫兵将特尔提拉带向阿庇斯的大帐时,阿庇斯不顾众士兵好奇的目光,将衣着单薄的特尔提拉紧紧的搂在怀中。这应该是自己在这古罗马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了。阿庇斯苦思着。
随即,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了狂热的呼喊。他们仿佛像庆祝一场胜利,是的,将女人从敌人手上夺回,这本身便是一场胜利。阿庇斯可以理解,就像海伦引起特洛伊人与希腊人的战争一样,古典时期的古罗马人和希腊人对于荣耀,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你快把我搂得窒息了。”
特尔提拉呛出声来,脸上露出了幸福而温暖的笑容。的确,上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丈夫,这对于特尔提拉来说,无疑是最幸福的时刻。而后,在军团大兵们狂热的呼喊中,阿庇斯一手牵着特尔提拉柔嫩的手,一手抱着自己的女儿内薇娅,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这场战役唯一不安的因素解除了,阿庇斯知道,接下来的战役,将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的。
“还有,西塞罗,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你救出了我的妻女,这个恩情我阿庇斯永世难忘。”
与特尔提拉含情脉脉一会儿,阿庇斯便将目光转向了西塞罗,眼泪几乎都快流下来了。而一旁的西塞罗则有些受不敢当。事实上,救出特尔提拉,西塞罗知道自己也不是绝对无私的,他也厌倦了罗马血雨腥风、危机四伏的生活,想移居共和国的其他地方,安度晚年。带特尔提拉出城,也是带自己出城,顺便以此为厚礼,向阿庇斯要求一块风景秀丽的宝地。
“噢,别这样说,老朋友,我们是最好的伙伴,忘年之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然而之前我被屋大维封锁了起来,不能做任何事,这次,算是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微薄之力罢了。”
西塞罗说着,露出优雅的笑容。
“但是我还是应该感激你,毕竟,你冒了巨大的风险才将我的妻女救出罗马。你我都知道,屋大维此刻最后的筹码,便是我的妻子特尔提拉。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如今解除了,实在是对我最大的宽慰。我想这时候,屋大维可能正在自己的官邸,愤怒的摔砸东西。”
阿庇斯将女儿递给了特尔提拉,而后转身对着西塞罗,说起了一大堆感激涕零的话。
“对了,这次你离开了罗马,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西塞罗微笑不语,而阿庇斯则继续追问到。
“我的老朋友阿庇斯,你知道,我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对政治的那点热情早就在磨灭在昏暗无光的岁月里了,如今,我已经不想再过问罗马的政事。在这个军团决定一切的年代,我打算隐退,去行省,度过我余下的时光。”
西塞罗这时候缓缓的道出了自己此次所为的目的。
“隐退?那样就可惜了,杰出的演说家西塞罗还没真正实现抱负却要隐退了,实在可惜……”
阿庇斯抿了一口葡萄酒,略带伤感的说到。
“噢,不,这并没有什么可惜的。罗马已经改变了,属于我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像我这样风烛残年的老人,早该退位了,让更有活力的年轻人上位。比如像你这样正值壮年的优秀政客。”
“哈哈,别这样夸赞我,事实上,在政治上我远不及屋大维,只不过在死尸战场上经历多了,有着军事上的敏感性罢了。”
对于西塞罗的夸赞,阿庇斯笑着回应到。
“那么说说你接下来想要隐退的地方,高卢?希腊?或者是西班牙?可惜后者皆不是我的领地,我无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