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的名字,为什么要偷听这场会议?”
卫队队长希尔姆乌斯大声质问到。
现场的气氛顿时安静得令人感到窒息。只有罗马将军卫队队长的询问和蛮族少女那挣脱爬起来的声音。
“我并没有偷听,我只是恰好路过!”
“她在说什么,翻译。”
队长希尔姆乌斯没有听懂女孩的回答,命令现场的翻译员马上翻译女孩所说的话。
“她说,她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并没有故意在窃听我们谈话。”
翻译官拖着肥厚的下巴,详细的翻译到。
阿庇斯注意到了一旁厄柏森族长那扭曲的表情,显然,这个女孩和他们部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只是到底是部族的什么人,阿庇斯还不得而知。
“你难道不知道今天这里是禁地吗?今天,这么多的族长,长老汇聚到这里,在商议部族的未来,你却只是一句恰好路过那么简单?”
希尔姆乌斯继续严辞逼问着。对于一个普通的蛮族少女,原本可以随意掠杀,凌*辱,但是,上一刻,阿庇斯刚刚宣布接受部落的投降,这时候如果再如此随意处决一个部落的女人,恐怕会引起全部落的不满。但是只要有定罪就不一样了。定了罪,连部族的长老都可以处决,更别提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
蛮族少女支支吾吾,她或多或少能听得懂拉丁语,作为上任厄柏森族长的女儿,她的部族里,时常有罗马人前来贸易的身影。
而后,女孩抬起头,盯着座上的阿庇斯。
一刻间,一个熟悉的面庞闯入脑海。艾玛?女孩满脸污垢的跪在那里,阿庇斯却仿佛看到了那个已逝多年的日耳曼少女。此刻的情形,面前的女孩,犹如十三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艾玛时的模样,稚嫩,单纯,多少画面,多少时光一时间在脑海中闪过,让阿庇斯心绪难平,但是阿庇斯知道,面前的蛮族少女,绝不可能是艾玛了。那个日耳曼女人已经死去了,死在自己手中……是自己亲自下令,将她钉在十字架上,那凄怨的目光至今时常徘徊在自己梦中。此刻出现的这个女孩,难道是艾玛的魂魄?她们的容貌是如此相像……
“将军?”
卫兵队长希尔姆尴尬的问到。现场的气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阿庇斯一反常态,一句话没说,在场没人敢吭声。
“把她押到我的军营内。”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阿庇斯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没有说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在场的人也不敢有第二句疑问。罗马军团没有掠夺,屠杀他们,已算是怜悯,对于一个小女孩的处理,自然没人有异议。
……
悠悠时光,回到军营后,望着眼前只有十五六岁的不列颠少女,阿庇斯感到时光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个阴雨绵绵的傍晚,自己闯入日耳曼部落时,那间破旧的茅草屋,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日耳曼少女。金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娇小的身躯,仿佛受伤的小猫躲在角落里蜷缩哭泣着。
眼下,这个衣衫褴褛的不列颠部族少女,就像当年的艾玛,有着****的单纯,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当年艾玛的影子。令阿庇斯心绪难平。原本以为岁月磨平了伤痕,却不想当回忆闯入时,那些故事,依旧如此血淋淋的展现……
丹妮斯……随后阿庇斯询问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和猜测中一样,女孩不是普通的平民,而是厄柏森部族前任族长的女儿。厄柏森人的族长在部落大会上表态,不愿意加入托莱斯的联盟和阵营,结果族长刚刚走出部落大营,便被托莱斯的刽子手暗杀在了返程的路上。而后,托莱斯扶持族长的弟弟起来,担任部族的首领。这位新任族长无疑也就成为了托莱斯的棋子和傀儡。新任族长随即宣布加入不列颠部落联盟,将厄柏森部族拖入战争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