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保护好你们的战马!”
冲入草丛的那一刻,安东尼大喊着命令所有高卢骑兵和日耳曼骑兵自行照顾自己。因为下一刻,整片战场唯一一点可以用于埋伏步兵的地皮,已经趴满了凯撒最精锐的三千名军团步兵。
在安东尼的骑兵队伍冲过草丛后的一瞬间,三千名凯撒从各军团里抽调出来的主力骨干老兵从草丛里跃起,将长矛对准了正在追杀安东尼的元老院的希腊骑兵。
他们从侧面冒起,而后对正在冲锋的庞培希腊骑兵投掷轻矛。
密如雨下的长矛从侧面袭来,对庞培的军团骑兵造成了致命的心理打击。那些飞溅的鲜血洒满了他们冲锋路径上的每个角落。元老院的罗马将军们谁也没有想到凯撒会大胆到使用这种战术,尤里乌斯凯撒,他在战前便将各军团的主力骨干成员调到了侧翼,埋伏起来,用黑色的麻布裹紧士兵们头顶上的头盔,避免阳光反射,露出光芒。而等到庞培的骑兵追杀安东尼的骑兵到指定位置时,这些埋伏已久的凯撒军团老兵便从草丛里冒出,对毫无准备的庞培军团骑兵发动突袭。
但是问题是凯撒在战前,步兵的数量已经比庞培少了整整一半,他却还敢将步兵方阵中的主力调到侧翼,埋伏袭击庞培的骑兵。这样的冒险不是正常人可以干得出来,虽然凯撒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被袭击的元老院将军们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开战后全体凯撒的步兵方阵便想疯子般的扑上,因为他们要让庞培和拉比埃努斯相信,他们有足够多的数量和高亢的士气,足以击溃庞培的守军。但是实际上,他们连预备队都没有,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浴血奋战,血肉之躯,去迷惑庞培,迷惑他们的敌人,出击吧,把你们全部的骑兵用于侧翼,去追击安东尼的骑兵吧,你们就要胜利了,实际上,你们却已经掉进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中!
“不!”
元老院将军多弥勒乌斯大喊了起来,但是为时已晚,罗马军团步兵的长矛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
就一面旗帜的轰然倒下般,统帅阵亡,引起了军团骑兵的恐慌。这时,那些早已埋伏多时,满腔怒火的凯撒军团步兵们从草丛里跳起,双手握紧长矛,围上了元老院这支骑兵队伍。
凯撒这些精锐军团士兵们手握长矛,不采用常规战术,而是围在战马周围,用手中这根两米多长的长矛去戳庞培军团骑兵的脸颊。
那些庞培的骑兵慌忙中举起盾牌抵挡,却被另一些士兵刺伤战马,战马受到刺击,嘶鸣着高高跃起,将战马上的骑手们纷纷摔落下来。有些战马则直接被树根长矛结果了生命,瘫软着倒下。血水染红了他们身下的泥土。
“所有人,调头,跟着我冲锋!”
被伏击的庞培骑兵血流四溅,凯撒的高卢骑兵们则在安东尼的带领下,绕过整个侧翼的骑兵战场,直冲庞培与凯撒决战的正面战场。侧翼的骑兵直接交给那些精锐老兵们去解决。
拉比埃努斯有心想要回击,阻止安东尼迂回冲击中场步兵方阵,但是无奈凯撒的老兵队伍实在太顽强,将自己的骑兵围得水泄不通。肉搏战中,骑兵并不占优势,甚至是处于弱势的地位。那些凯撒的军团老兵们采用各种方法刺杀拉比埃努斯的骑兵。割他们的小腿,刺杀战马腹部,用长矛去戳战马双眼,总之,从野蛮人那里学来的“无耻”方法,此刻全部用在了这片野蛮战场上……因为战争本身就是野蛮而残酷的。只有胜者才权享受所谓的荣耀,至于取胜的方法和过程,谁也不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
“去你的,狗*娘*养的!”
正面战场,阿庇斯已经在疯狂的杀戮中迷失了自己。那些迫害过自己的人,那些被虐待过的日子,那些近在眼前,却无法击杀的敌人,对手,此刻全部被阿庇斯当做泄愤的对象。奥克塔维亚的离去,艾玛的离去,全部成为了阿庇斯最痛心的伤。
在近乎毫无理智的狂热下,阿庇斯拔出死人身上的短剑,一个狂野的转身,将短剑再次送进了身后另一名庞培新兵的脸颊。喷涌的鲜血,温热的洒在脸上,随后,再度转身,格挡开另一名庞培步兵的短剑劈砍。在对方还未站稳的空隙里,一个猛冲,将短剑送进对方腹下。在敌人惊恐的目光中拔出短剑,随后又血腥的将盾牌猛的砸下,将那名步兵的脑袋砸烂。粘稠的液体混合着鲜血从那破碎的脑壳里迸射出来。
男人本该如此热血杀敌,那些诗人口中浪漫的战争幻想,都是如此幼稚而可笑。当他们站在血腥的战场上时,便知道,所有的荣耀论,所有华丽的斩杀都是只存在于他们笔下的无聊幻想罢了,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荣耀,全部是求生的本能在支配你做每一个动作,只有野蛮的搏斗,甚至用血牙去撕咬对方的脸颊,湿滑的血液甚至让你握不紧手中的短剑。你可以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罗马士兵在哭求着对手的怜悯,然而,下一秒,踩在他们身上的罗马人,却将短剑送进他们的口中!
……
“为了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