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库里斯,提尔达乌斯,马尔察努斯……屋大维,这些人都犯有严重的贪污,我们已经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收集,全部在朱利奥马克斯的库房中,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时下令,逮捕这些人。”

    就在阿庇斯带领大军与北方的日耳曼人苦战时,在南方温暖的意大利半岛,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屋大维却在悄悄改造着他的帝国。元老院的大多席位已经是这个年轻人的傀儡与奴仆。而就罗马境内这些繁多官员的处理,也在屋大维的计划之中。屋大维知道,在他与安东尼离开罗马,前往希腊消灭布鲁图斯叛乱的那段时间里,阿庇斯给自己在罗马培植了许多势力,许多岗位上的官员都是阿庇斯的人,屋大维现在要重新洗牌罗马,建立强大的集权,只有内部团结,才能一致对外。但是清理规模庞大的阿庇斯旧党并不容易,一刀切容易造成民众的抗议与愤怒,毕竟,这些人在职期间并不是毫无作为,舆论的力量不可轻视。而且,更关键的是,屋大维对这些人的处理,还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

    “不,先没必要逮捕处置他们。”

    对面马塞卢斯的谏言,屋大维十分冷静的回答到。只有十九岁的继承人在军事方面或许能力不足,在内政治理上面,却显现出惊人的才华。那些元老院的官员,意大利各级官员渐渐的都对这个面目清秀,身体柔弱的年轻人投来尊敬甚至惊恐的目光,因为表面上平静如水的屋大维背地里在谋划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深渊,令人畏惧。这是西塞罗的同僚阿尔达图斯对屋大维的评价。

    听完马塞卢斯的汇报,年轻的屋大维坐在华丽的圈椅上,转头望向墙壁上那张巨大的罗马共和国地图。在他眼里,这个强盛的国家正在燃烧,而那些忠诚的人,那些背叛的人,都将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在需要的时候,被安排到需要的位置。

    ……

    “看起来是遇到了野蛮人的伏击,看看这些伤口,全部是被钝器所伤,有些伤口甚至深入骨头。”

    秋天的日耳曼森林,阿庇斯走到被袭击的士兵面前,蹲下去检查着那些破碎不堪的尸体。在袭击中,征粮队的士兵全部被砍去了脑袋,留给罗马军官的,只是几具被扒光的尸体。可以想象,而从这些伤口的大小和形状来看,阿庇斯大概可以想象袭击发生时的惨状。这个罗马小队几乎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应战的,而且,日耳曼人根本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而从伤口的大小来看,阿庇斯可以大致猜测出那些蛮族武器的重量的大小。

    “真是一群残暴的怪兽。阿庇斯,你见过这种伤口吗?”

    小克拉苏说着,将手指指在一名死去的罗马步兵肩膀,那里,一个巨大的洞口呈现在这具无头尸体上。鲜血已经干涸,留下惊怖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没有,看样子是长矛造成的。”

    阿庇斯走过去,有些惊讶的检查着这个死去士兵肩头的伤口。

    “不是普通的长矛和标枪造成的伤口。”

    小克拉苏蹲下来,认真的说到。而一瞬间,阿庇斯又回想起那个恐怖的传说。北方蛮人,将长矛当做了近战武器……沉重的长矛甚至无法投掷,近距离穿刺能力却是惊人。北方的日耳曼人用打猎的方法结果了这些罗马士兵的生命。想到这里,阿庇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加上这些士兵的脖颈根处,甚至还有被野兽啃咬过的牙印,如果不是猎狗,就是这些野蛮人嗜血搏杀时造成的。

    而从身体的新鲜程度上来看,这些士兵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也就是说野蛮人就在军团的周围。他们就像当初的日耳曼联军一样,与罗马军团打着无边无际的游击。

    “兄弟们,守好这道防线,我们不能让野蛮人杀到南方去,那里,有我们的妻儿与家人。”

    两天后,阿庇斯亲自带领的罗马大军还是遇到了野蛮人的伏击。广阔的黑森林几乎没有一处开阔的地带,阿庇斯深深体会到罗马征服日耳曼的困难。所以后世历代的罗马皇帝才会不远万里,去征服地中海以东的广大区域,而对地域上极其接近罗马的日耳曼地区,敬而远之。

    战场上,首席百夫长克莱恩大声呼喊着,命令军团迅速组成防线御敌。就像当年高卢战争的场景重现,蛮族战士们从森林深处狂怒的冲出,成群结队,军团步兵几乎没有投矛的机会便要与凶残嗜血的日耳曼战士开展血淋漓的近战搏杀。犹如一道黑色的浪潮扑打在罗马军团临时组织的红色堤坝上。

    战线上的日耳曼人很快便形成人堆人,人叠人的状态。密度之大,犹如一群黄蜂狂乱的挤压在军团的盾墙之外。同时,无数的短剑正从罗马军团的盾墙内刺出,鲜血淋漓的近战搏斗,是这个时代罗马与蛮族搏杀的主旋律。

    克莱恩握紧盾牌,撞击迎面而来的日耳曼战士,被撞倒在地的日耳曼人试图再站起来,却被克莱恩用短剑一剑刺向了胸部。剑尖命中的部位极其精准,直接切开了野蛮人的心脏。那名倒地的日耳曼人几乎来不及惨叫,便断了气。鲜血像喷泉般从破碎的伤口溅射着。随后,身边的罗马士兵面无表情的给这名倒下的日耳曼战士再补上了一剑,将胸口更加残忍的刺破了一个大洞。

    身旁,一名野蛮人狂躁的抡起大斧,一斧子劈砍在罗马步兵的木盾上,力量传导到军团步兵的手上,令这名士兵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几乎不敢露出盾牌。几次劈砍都被盾牌挡下之后,野蛮人再也没有耐心,直接一手握住罗马士兵的盾牌,一手拿着斧头,试图掰开这恼人的盾牌后再砍杀后面的罗马步兵。然而,军团步兵却残忍的割开了日耳曼战士的手指,在日耳曼战士惨叫和流血下,罗马老兵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了面前日耳曼战士的肋下部位。造成致命的创伤,强壮的日耳曼勇士痛苦的倒下,随后,被罗马军团这名老兵削去了脑袋……

    整条战线上,几乎都是这种血淋淋的画面,而罗马军团的工兵,则抓紧前线抗敌的时间,在后场的小高地上,飞速组装着那些骑兵砲和军团蝎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