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在上,凯撒在高卢,打败了二十五万的野蛮人联军。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加图。”
“值得庆贺?你在开玩笑吗?卢塞里斯。你知道,人的权力越大,**也就越大。这个野蛮人的**绝不仅仅是满足于征服一个高卢那么简单。高卢,或许只是他的一块垫脚石,他真正的目的,在罗马。在这个神圣的共和国,在元老院的大理石厅堂中。”
凯撒打败高卢人的消息传到了罗马,然而,罗马元老院中的许多人,并不是十分愿意听到这个消息。比如马库斯*加图。作为罗马共和国忠实的拥护者,马库斯加图在凯撒征战高卢期间,便对这个暴发户多次指责,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因为凯撒曾经是三头同盟的策划者和领头人。他践踏了共和国的根本——民主。并且,凯撒这些年通过广布贿赂,**罗马政治,也是加图最为愤慨的事情之一。
“一头野兽再过强大,也逃不出竞技场的围栏。你的担忧或许并不值得去担忧。马库斯。”
面对小加图的愤怒,同样身为元老院议员的卢塞里斯却平淡的回到。
“不,你太小看凯撒的实力了。看看现在罗马的大街小巷,人们饭后议论纷纷的不是共和国的未来,而是凯撒在高卢的一举一动,是凯撒给他们带来的福利。那些免费的战利品,从高卢运来的酒水,粮食,生活用品,甚至奢侈品,全部分给了平民。人民甚至在街头巷尾的墙壁上刻下凯撒的名字,然后俯身去亲吻他。我并不相信这个罗马‘英雄’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的私人目的和野心。”
小加图说着,清瘦的手指举起了身边那粗劣的酒水,慢慢蘸了一口,继续说到——
“再看看今年罗马各类官职的提名候选人吧,都是一些什么人?法务官巴蒂纽斯?监察官提比乌斯?还有保民官卡尔努斯,阿苏米乌斯,阿庇斯?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凯撒的支持者!再看看那个新进的保民官阿庇斯,那个人甚至在凯撒的军团里担任军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兵痞,这些人就要通过我们原本神圣的公民大会选举,堂而皇之的走进罗马共和国的元老院厅堂了!而操纵他们进入罗马元老院的,除了凯撒,还会有谁?”
马库斯加图越说越激动。甚至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他像一位激*情演讲的演说家,而听众却寥寥数人。
“即便如此,凯撒的计划也不可能像过去那般顺利了,放心吧,我们还有庞培。这个共和国第一将军,对凯撒的不满,可是与日俱增,甚至相比于我们,他对凯撒的这些行为更加不满。”
卢塞里斯的私人别墅里,这位元老院议员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安逸闲适的说到。和加图的紧张激动相比,这位年龄更大的元老,显然并不是那么着急于凯撒即将走上的道路,因为他知道,挡在凯撒面前的,不单单是元老院的大门,还有其他势力。
“庞培?我对他并不信任。他就是一个无赖,瞧瞧这些年他做的好事吧,看看他是如何走上今天的宝座的,尔讹我诈,欺骗与谎言是他经常做的事,他比凯撒好不了多少,卢塞里斯,你是知道的。”
从卢塞里斯口中所说的这位共和国第一将军,小加图并不认同。或许,在他眼里,庞培和凯撒并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一个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而另一个,野心才刚刚开始膨胀。在小加图看来,结盟庞培,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事。庞培并不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
春天还未结束,阿庇斯便带着随身很少的行李,和几名随从,一起赶往了罗马,去参加夏天在罗马公民广场上举办的保民官选举仪式。尽管还未投票,阿庇斯便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势在必得了,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凯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阿庇斯只需要届时去罗马城的市集,广场上,发表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说便可,剩下的选票的事,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那些选民或许早就拿到了凯撒的赏金。
“你确定你只带他们三个人?”
临行前,凯撒单独会见了阿庇斯。看着阿庇斯身边这三个“护卫”,显然凯撒有些惊讶。
一名资深老兵,一名奴隶厨师,还有一个日耳曼女仆。三个人中,相当于阿庇斯身边只有一个护卫。前往罗马的路程或许充满凶险,因为凯撒对元老院的要求是希望竞选明年的执政官。而这个要求显然元老院是拒绝的,而且对凯撒派出去的人,态度都不怎么友好。阿庇斯竞选的是罗马的保民官,虽然保民官享有人身安全不受侵犯的特权,但是毕竟选举还没开始,阿庇斯只带三个人回去,还是让凯撒有些不放心。
“是的,凯撒。我想,他们三个人,足够应付路上的一切,只要到了罗马,我们就安全了。”
阿庇斯站在凯撒面前沉稳的说到。相比于三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凯撒时的逗逼样,阿庇斯感到自己现在站在凯撒面前,和他对话,和他相视,已是如此自然的事。
“好吧,路上你自己小心。到了罗马以后,去找巴蒂纽斯,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过节,但是现在他是我的人了,你应该摒弃之前所有的个人情感,和他好好合作。阿庇斯,你是聪明人,我最欣赏的也是你这点,你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所以,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该怎么做。”
凯撒说着,脸上充满欣赏与严肃。他期待着一个让他意外发现的得力助手的成长,同时,对阿庇斯从未涉及政治,感到了隐隐不安。这个年轻人,在军事上或许有一定的天赋,但是罗马政坛的风起涌云,并不会比高卢战场来得安全,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