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种角斗叫做信仰,那么此刻,这种信仰之战便在阿庇斯手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野蛮人首领一锤砸来,阿庇斯站稳脚步,用尽全力格挡,准备下一刻发动反击,但是这一击却彻底粉碎了盾牌!

    野蛮人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他们长期与野兽搏斗,身体跟黑熊一样强壮,相比之下,罗马人在他们面前,的确像小孩一般,木盾碎裂的一刻,阿庇斯感到自己的手臂几乎就要折断了,那几乎超过了常人可以承受的极限,一锤下来,强大的撞击力让阿庇斯当场下跪,从盾牌传来的冲击力让阿庇斯的手臂都微微颤抖着。

    “吼。”

    野蛮人首领角斗的阶段性胜利让场边的不列颠人欢呼了起来,他们像一头头野兽般嚎叫着,角斗场上,阿庇斯不得不面对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冲击。被一群野蛮人盯着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不列颠士兵将整个角斗场地围城一个半圈,另外一边是罗马军团的阵地,再靠近,他们就要面对罗马远程武器的打击,所以,角斗在这片相对“安全”的区域展开,蛮族士兵不能对阿庇斯进行合围,罗马的攻城武器也不能覆盖到围观的不列颠士兵。

    野蛮人首领嘲笑着,阿庇斯扔掉了盾牌,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另一把短剑。这下,阿庇斯彻底抛弃了防御,双持罗马短剑,像一个真正的角斗士那样。

    下一刻,两个对立阵营的首领,再次一声不哼的向对方冲去。

    真正的角斗便是如此,不需要一点废话,有的只是血淋淋,残酷的肉搏,厮杀。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在哪都适用,这是人类的天性使然。

    城墙上,再次响起了罗马士兵的敲鼓声,他们用他们百夫长叫他们的办法激励着自己的百夫长与野蛮人决战。也不管此刻的阿庇斯有没有听到。

    喧闹的呐喊声中,阿庇斯和野蛮人首领的对冲就像两头野兽间的搏斗,如果说野蛮人首领是一头黑熊,那么阿庇斯看起来就像一头猎豹。蛮族首领拥有力量上的绝对碾压优势,而阿庇斯则要利用自己的角斗经验去战胜对方?

    野蛮人首领在冲向阿庇斯的这一刻,高高跃起,像一头狂暴的森林黑熊,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恐怖的黑影,那是阳光投射下的巨大人影,仿佛原始的蛮人,撞向地面上的阿庇斯。

    蛮族首领狂暴的腾空跃起,阿庇斯则在冲向蛮族首领的前一刻扑向地面,紧接着翻滚着自己的身体,这个灵活动作是阿庇斯在角斗士学院学习时,教练马库斯教会自己的,当面前身体比自己强壮许多的角斗士时,千万不能和他们硬拼,只能靠战术获胜。阿庇斯翻滚着身体,稍稍起身的时候,野蛮人首领刚好出现在自己头顶,千钧一发之际,阿庇斯挥动短剑,罗马短剑迅速切向了蛮族首领的小腿。

    蛮族首领落地的时候,闷吼了一声,他的小腿被切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但是皮甲很好的挡住了这次猛攻,才没有让阿比斯的短剑切进骨头。

    然而,这依旧是血淋淋的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蛮族首领的护胫,场边的不列颠人顿时响起了一阵怒吼,他们恨不得马上冲上来,将这个弱小的罗马人撕碎,然而,蛮族首领大吼了一声,虽然听不懂蛮族语言,但是阿庇斯可以判断,他在告诉自己族人,他还可以战斗,这点伤不算什么。因为周围的蛮族士兵很快就停止喧闹了。转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的首领。

    “罗马猪,你的脑袋很快就要被我砍下来,制成尿壶了。”

    蛮族首领脚上流着鲜血,脸上却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这个野蛮人族长过去曾经在与野兽的搏斗中流过无数次的血,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或许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阿庇斯惊讶于这样一个蛮人,竟然也会说拉丁语……看来作为一个部落的族长,他的知识也必须超过他们的族人。

    这样的嘲讽对于营地里的罗马人来说,或许是愤怒的,但是距离有点远,他们听不清。而对于阿庇斯来说,这点嘲讽算什么,哥穿越前比这听到的狠话多的去了,有时,厚脸皮也是一种本领。阿庇斯根本无所谓他的叫嚣,只是握紧短剑,继续冷静的盯着这个野蛮人的一举一动,毕竟,真正再打下去,恐怕自己真的实力不行,之前那一锤,到现在还让自己的胳膊隐隐作痛。

    场边的叫嚣声稍稍平静了一些,蛮族首领和阿庇斯各自握着自己的武器,慢慢接近对方。就像在罗马竞技场里,日耳曼人和罗马奴隶的搏斗,双方的眼里都只有对方,显然,野蛮人首领也意识到——自己遇到对手了。虽然他的对手只是一个“瘦弱”的罗马人。

    “吼。”

    下一刻,这个蛮族大汉再次发起了突袭,他挥动着巨大的战锤,瞬间就飞到了阿庇斯的脑袋旁,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此巨大的铁锤在野蛮人手里就算一根轻武器一样挥舞,而一旦被它砸中,必定是脑壳碎裂,脑浆满地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