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文学天地>玄幻小说>庶女的璀璨人生 > 第五十四章
    后宫内乱作一团,自晋王落崖已经过去了三天,音讯全无。皇后泪水涟涟孱弱的窝在皇上怀中,“峰儿,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么会这样,老天爷就不能善待峰儿吗?”

    “别哭了,朕会心疼,宫里的暗卫,朕都派出去,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的,外面天寒地冻,你身份特殊,出宫多有不便,没有消息说明他们还活着,你要养好身体,不然,峰儿回来也会伤心难过的。”

    皇上亲自为心爱的女人擦拭眼泪,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们彼此安慰,相互勉励,小心谨慎的处理着每一个阴谋。后宫佳丽三千,他只取一瓢饮。然而,美好的愿景往往被很多无奈的束缚所折断,为了平衡诸多的势力,他违背对妻子的许诺,游离在后宫的其他女人身边,皇子一个个的出生,也让他越来越愧对她,轻抚她的柔发,亲吻她的脸颊,“别怕,有朕在,你和皇儿都会平安的。”

    一阵儿嘈杂声传进耳里,晴儿从朦胧中吵醒,头脑立刻清醒起来。

    一张刚毅,线条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晋王抱着她下了马车,“我们到了吗?”阴霾的天空,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夜风扫过冷枝,枝头几许梅花幽幽飘落,散着冷冷的梅香,似有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越往里面走,梅花的香气越浓,果不其然,一转弯,路的两旁都是梅花树,交错向里纵深,梅花迎着寒冬怒放,花瓣伴着雪花纷纷扬扬轻舞在这天地之间,像极了缤纷的童话世界。

    红白相间,花香四溢,入眼的皆是琉璃瓦的光泽,飞檐入鬓白云别抱,又不乏幽深宽广的循序渐进。

    如此深深庭院,令晴儿有种与世隔绝之感。

    房间里准备好了热水,晴儿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浑身舒畅,梅花花瓣扬满水面,门外晋王轻咳几声“本王不喜女子近身服侍,故而,这院子里没有婢女,天气寒冷,水温凉了,不方便与你加热水。”

    “我知道了。”怪不得进来时,觉得屋子里的物件摆设过于刚硬,一看就知是男子的房间,他鞠起水抛在空中,娴静惬意。

    晋王沐浴折返回房间,屋子内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一阵儿安神的香气飘在鼻间,晋王举步走到桌旁,打开香炉,撵熄炉中的熏香,转身,定神看向屋内的床,铺了一层羊毛毯的床牙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漆黑的发丝散在雪白的毛毡上,带着略显苍白的病态美。

    夜色撩人,月色如水,银光皎洁的战王府内,唯有阑珊灯火诉说着主人的空虚。

    战王长身立于墙下,附身用小铲将树下的土,一铲一铲的抛开,露出里面一个精致的瓷坛,他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打开尘封已久的盖子,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的思绪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着。

    “七岁那年,我落入他人精心布下的局,不小心挑了蜂巢,那么多的蜜蜂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而来,我拼命的跑,宫宴上歌舞升平,侍卫们根本无法阻挡那些蜜蜂的攻击,我从来没有那样恐惧过,是你奋不顾身的抓住我,一声声澈哥哥叫着我,拉着我向后宫跑去,那些蜜蜂丝毫没有打算放过我们,还是你急中生智把我推进了小河里,丢了一跟草管给我,用你自己引开了那些蜜蜂。”

    他隐忍着,身躯颤抖,泪水滑过脸颊,流入口中,咸咸的味道,“这是我第二次流眼泪,第一次是看到你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满脸满身的红包,那些还不是最要命,蜜蜂与生俱来的蜂毒让御医们束手无策。我抱着你,求着你,我以前不相信佛主的,可那次我在佛堂里求他,但凡你能活下来,我定然会用余下的时间守护你,今世不离,来生不弃。”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在这里,却有一种时间被冻结的感受,隐隐一种压迫感强烈地传递开来,“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他抱着瓷坛,泪水奔流而出,再也不愿压抑着自己,墨量隐身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心中难过,却又无奈。这般痴情的男子,若是真的找不到心爱之人,此生该如何是好。

    院落覆盖着皑皑白雪,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几点红色点缀其中,红梅傲雪,真是争相斗艳之时,隐在白雪之中,红得鲜艳,白的纯洁,将院子装饰的分外好看。

    屋内碳炉里染着银丝炭,暖融融的,将室外的寒冷隔绝了。晴儿的声音听在晋王的耳中宛如从远方飘来的柳絮,褪去了他一贯强势的态度,他从软塌上起身,“醒了,现在时辰还早,这边的天气寒凉,你可以多睡会儿。”这边院子比较偏远,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丫鬟,他不放心她,便如在宫中时,她睡床,他谁软塌,既不亵-渎她,守着她也能让安然入睡。以前是他低估了别人的险恶用心,几次将她置于险境,他心痛,才让心爱之人承受危险。以后不会了,他全力以赴守护她,直到她敞开心扉接纳彼此。

    他的话似是夹杂了太多的复杂与低沉,那一股子的无奈感也浓烈而又莫名的让人舒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想起他吻她时的温柔缠绵,她脸上微微发烫,移开了眸光。

    太后在榻上轻眯,太子推开门,暖气萦然,屋内一盆炭火红焰冒星,他绕过火盆,往内室张望,空旷的屋子内唯有太后显得有些生气,旁边镂银的熏炉淡烟袅袅,檀香浅悠如缕。

    太子站在殿中,默不作声地沉着脸,盯着太后的眼眸闪动着某些情愫,既深沉又执着,刚才憋着的怒,似乎无处发泄,而使面色变了又变。

    “太子该是在上书房的,怎就跑到哀家这里来了?”太后轻敲扶手,一下一下,似有规律,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殿有了一点声响,却像一把利刃慢慢的没入太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