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马车终于赶到了谯县。
“没事了,没事了!”王大小姐看着熟悉的谯县城墙,不管不顾的钻出车厢,站在马车上大哭大笑。胡问静伸手去拉她,却被她反手推开,到了谯县了,还怕什么?
“我回来了!”王大小姐站在马车之上纵声大叫,翠玉也钻出了车厢,对着路人拼命的挥手和欢笑。胡问静叹气,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
路人们惊讶的看着奇怪的用数字捆绑在一起的四匹马拉的马车,有人认出了大哭大笑的王大小姐。
“难道王家出了什么大事?”有人惊疑不定,谯县之内大家族无数,王家只是中等而已,但总归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大小姐蓬头散发,在破烂的马车之上纵情嚎哭狂笑,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王梓晴终究是小门小户之人,上不得台面。”路边的一家酒楼之上,一个英俊青年望着衣衫不整又大哭大笑的王大小姐,淡淡的道。其余青年大笑,这王梓晴平日里高傲的很,总以为自己了不起,这次出了大丑了,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谯县立足。
“宇轩何以如此苛求?王梓晴不过是一个女子,岂能与我等相比?”另一个青年摇头晃脑,看一眼王梓晴的心情都没有。
其余青年举杯:“饮胜!”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风和日丽,舍弃了自家的豪宅美酒,在这酒楼中吃些寻常的菜肴,这是何等的高洁?自然不能谈一些俗事。
丑陋的马车在王梓晴的指引下,一路到了王家的宅院前。翠玉不等马车停稳,急切的跳了下去,一路放声大哭,吓得王家的仆役急忙围了过来。
“翠玉,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呢?”有人惊慌的问道。
“小姐!小姐!”有人跑向马车。
“我……我怎么……”王梓晴颤抖着,眼角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原本没有想到的众多事情纷纷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走下马车。
“小姐!小姐!”几个仆役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王梓晴,大声的惊呼,更多的仆役拼命的向大门口跑,更有一些仆役急忙跑去禀告王老爷。
“闭嘴!没看见小姐需要整理衣衫?都退后二十步!”胡问静站在马车上,厉声呵斥。一群王家的仆役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怎么?没听见我说话?都不想干了?”胡问静厉声问道。一群王家的仆役小心的看着胡问静,虽然不认识这个女子是谁,但是透过掀起的布帘可以看见王家大小姐确实就在车中,也没有受到什么挟持,众人急忙退了几步,恭敬的低头,王大小姐肯定出事了,但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他们这些仆役有资格过问的。
“为什么不下车?”胡问静放下布帘,轻声问王梓晴。王梓晴眼神复杂的看着胡问静:“我……我被……”虽然不曾被刘泽林得手,但这清名是已经坏了……
胡问静盯着王梓晴的眼睛,低声骂着:“你脑子有病啊,被人碰碰手碰碰胳膊就是清名受损了?街上卖菜的妇人被人碰手碰脚的多了去了,什么时候不敢见人了?”
她鄙夷的看着王梓晴:“知道摩肩接踵这个词语吗?这女子是不是都没有清名了?”
王梓晴一阵混乱,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又觉得好像没道理。
“若是这就是清名受损,你的清名也太不值钱了!”胡问静不屑一顾。
“有疯狗咬了你,杀了那条狗就已经报仇了,那刘泽林敢于非礼你,已经化为了荒山之中的白骨,你有个P的名誉损失?”
王梓晴慢慢点头,刘泽林已经死了,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