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管事走开,只剩下了几个女子,王大小姐低声问胡千雨:“你方才究竟想说什么?”丫鬟用力点头,胡问静话题转得这么生硬,是个人都看出是为了回避刘管事,她有些不满,眼神中带着愤怒:“刘管事是自己人。”最后三个字重音,意思很明白,与半路搭车,来路不明的胡家姐妹相比,商号的刘管事才是可靠的自己人。
胡问静不满极了,为什么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装可爱装老实装天真都能顺顺利利的蒙混过去,偏偏我就不行?她瞅瞅王大小姐和眼睛睁得大大的丫鬟妹子,认真的道:“你们有没有心脏病?来,跟我学,深呼吸~”
“到底是何事?”丫鬟妹子对胡问静不客气的道。
“刘管事和第三辆马车的马车夫是匪徒的内应!”胡问静言简意赅。
丫鬟妹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笑得弯下了腰,引得远处好些马车夫都看了过来。
“这丫鬟姐姐长得不错,刘管事真是有福气啊。”某个马车夫看着丫鬟柔软的身体,羡慕得很,谁都看出了丫鬟对刘管事有意思。
“嘿嘿。”某个马车夫冷笑几声,意味深长。
王大小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问道:“刘管事是贼人内应?可有证据?”
有个P的证据!胡问静摇头,老老实实说了她注意到的马车夫和刘管事的异常,这要不是内应都说不过去。
“你脑子有病啊!”丫鬟妹子气乐了,还以为胡问静至少看到了刘管事与贼人接头,没想到就是几个眼神就断定他们是贼人了,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疑邻盗斧!”丫鬟妹子想起了这句文绉绉的话,只觉胡问静多半有迫害幻想症,不然何以见人就是贼人。
胡问静抬头看天:“早就知道你们不会信,但我搭了你们的马车,承了你们的人情,只管自己跑掉有些无耻,言尽于此,你们爱信不信,后果自负,我是立马就要跑路的。”那个刘管事还没有动手,不知道是要等晚上还是等匪徒们,她与这群人没什么关系,只要立马跑路刘管事绝对不会追杀她。
王大小姐忍住笑,这个女孩儿虽然脑袋有些贵恙,但是心底还算不错,道:“假如刘管事勾结贼人,那么所求的是什么?”
“钱财?”王大小姐笑吟吟的问。
“这第一辆马车只装了一些普通药材。”王大小姐道。“除非是人参什么的,药材行业其实不怎么赚钱,赚钱的其实是各个名医自制的丹药和药方,商号经营普通药材一向都是靠量大才有一些利润。就这一车普通药材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这第三辆和第四辆马车装了一些绸缎和茶叶,这些货物倒是很值钱,可惜数量太少了。若是普通毛贼抢劫车队,我信,对毛贼而言再少的银钱也是钱。若是刘管事为了这些许的银钱做了贼人,我绝对不信。”王大小姐缓缓的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刘管事是商号的三管事,年轻有为,深的器重,顶多十余年就能做到商号的大管事,论收入,论地位,论风险,他有什么必要为了区区的一点点银钱自毁前程?”
丫鬟用力点头,就是这样!刘管事有才有貌,迟早是人上人,需要为了这么三辆马车的货物当了贼人吗?
“若是刘管事遇到了急需用钱之事,他只需要和商号打个招呼,大管事自然会助他对过困难,何必做贼?为了区区一点钱财就做了贼人,被官府通缉,只能待在穷山恶岭,值得吗?”王大小姐笑着,刘管事从任何角度都没有必要勾结贼人。
“再说,以为贼人就是这么容易当的?刘管事若是抢劫了车队,这些药材,绸缎,茶叶可不是随便就能销赃的,刘管事能卖给了谁?”王大小姐笑着,胡问静究竟是年幼无知,根本没有想更多的东西,刘管事脑子有病才会放弃大好前途当了贼人呢。
“绑了我勒索赎金?又能勒索的多少?”王大小姐提出了最后一个可能。她认为自己肯定比这些货物重要,可是,在旁人眼中自己值得多少钱呢?她听说过的贼人掳人勒索的案子当中,这被掳走的女儿家可不怎么值钱。王大小姐的脸色微微变化,心里五味杂陈。
丫鬟大笑:“刘管事带队送货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的货物不是比这次更值钱?刘管事有心动过吗?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她肆无顾忌的骂着,看胡问静一万个不顺眼,竟然敢诽谤她心中的男神,没有动手打她已经是因为小姐在场,不能闹腾的太厉害,便宜了胡问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