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袁杰的办公室,袁杰叫钟言落座，说道：“我今天有事来得晚，没叫邱宏先叫了你。你设计的那个青衣版九尾狐不错,回去做一个文案，就用它了。”
钟言却说：“袁副主任，我们上周五投票选出了最终结果，49：56，青衣版九尾狐输了，还是用组长的那稿吧。”
袁杰一听这话，皱起眉来，说：“49：56？加起来是105票啊，设计部哪有那么多人？”
钟言说：“有人不清楚规则，多投了,很正常。”
袁杰说：“那这个结果怎么作数，太不严谨了。”
钟言说：“要么重新投一次。”
袁杰说：“太麻烦了。原画设计是整个项目的第一步,你们这里速度快,剩下几组才有效率可言。你自己怎么看呢？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哪一稿更好？”
钟言说：“如果我觉得第一稿好,就不会去画第二稿了。”
袁杰说：“你倒是不过谦。那就这么定了,回去把电子稿交给我。”
然而钟言再次扫了他的兴：“没有电子稿。当时组长没给我原稿,我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用来构思和重画，就选择了速度更快的手绘。”
袁杰把手头文件一摔：“这个邱宏！好，情况我都知道了，会跟他好好谈谈。你进组几天像是跟涂明睿关系还不错，他是个博士毕业生，技术应该没问题，就找他帮你把画誊出来吧,尽快。”
之后，袁杰又叫了邱宏。
邱宏正打算汇报上周五的投票情况，见钟言把九尾狐手绘稿拿给了涂明睿，心里又没底了。他想问钟言刚才都谈了些什么，袁杰那边却催了第二遍，他也只好先去回话。
邱宏说：“主任，上周五是下班后才统计的数据，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我们设计的第一稿比第二稿多了7票，险胜，所以还是用第一稿。白折腾了一番，让您费心了。”
袁杰说：“不是主任，是副主任。”
邱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可正主任的位子原本就是给您留的，总经理器重您，大家都有目共睹呢。”
袁杰说：“你很善于揣摩领导心意啊。投票结果49：56，是吧，105票。这就是你所谓的险胜？是不是有点糊弄？”
邱宏的笑容陡然僵住，“是……有人多投了，但我们讨论过，多投的人一定是觉得两稿都好才都投的，那算起来对结果也没影响。”
袁杰说：“没影响？我怎么瞧见有人一连写了三张数字1，还是在我揭走了第二稿的那几分钟里？”
邱宏说：“副主任，这个情况我真不清楚。”
袁杰说：“你不清楚我清楚。邱宏啊，你有没有留意过，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但凡有学生在桌子底下偷吃零食，老师总能及时发现？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老师的视角高，能看到的范围远超学生的自以为。”
邱宏似是听懂了弦外之音，连忙应承：“是是，副主任，领导都是慧眼如炬，我们做员工的应该兢兢业业，本本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