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先生，您看。”米尔轻轻叹了口气，拉开距离，用一种内涵过于丰富的眼神，温柔又哀怨地凝视着他。
“好了！非常抱歉！是我的不对！！”拉斐尔抹了一把脸，脑仁抽抽地疼：“我向你郑重地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真的吗？先生，您真是个好人。”米尔的嘴角又重新挂上了笑容，“所以，我们要怎么去伦敦城？我不是很熟悉路。”
拉斐尔：“”他偷偷打量了好像没事人的米尔一眼，暗自庆幸道好在这孩子心眼实，这事儿好像就那么过去了。但是他是怎么追到这里的？拉斐尔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开了口：“但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我出门的时候你明明应该还没醒。”
米尔歪头，“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您。”
“我？”拉斐尔困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怎么了吗？”
“对，您。”米尔点头，一本正经道：“因为您咬了我。”
拉斐尔的脸色又开始泛白了。怕他不明白似的，米尔又加了一句：“——还咬了很多下。”
拉斐尔的脸色已经白得像雪地了。他勉强地笑笑，诚恳道：“可是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米尔看起来有些诧异地挑眉。树上传来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不少积雪随着树杈的摇晃抖落下来。拉斐尔抬头望去，梅菲斯托停在那里，黑豆一样的小眼睛里写满了鄙夷：“我说啊，你当时的转化者都教了你些什么啊？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拉斐尔茫然：“？”他看了看米尔，对方沉默着，显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梅菲斯托先生，能请教一下，您指的到底是什么吗？”乌鸦显然被这个称呼取悦到了，轻哼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停在了离二人近一些的树枝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吸血鬼平时有咬动物的，咬人类的，但是咬同类这个行为，公认是发生在情侣之间，进行标记和示爱。”
“？！我我我我，对不起！！”拉斐尔蒙了一瞬间，随即脸色惨白地给米尔又是一个深鞠躬。米尔摇头表示不必在意，扶着他站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斐尔只得乖乖闭嘴，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听。
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拉斐尔，梅菲斯托看起来心情不错，继续道：“何况你还咬了主人那么多次。”说完这话，乌鸦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心梗，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树下神色淡然的主人，只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标记这个东西是双向的。你咬了主人，只要标记还在，你就可以随时感知到主人在哪里。同样的，主人也可以。”
拉斐尔大惑不解：“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吸血鬼之间互相随便咬一口，不就都能感知对方的位置了？”
乌鸦又跳起脚来，骂道：“你以为正常吸血鬼个个都和你一样，乱咬人吗？！并且没事谁会肯给别人咬！”米尔眉心一抽，梅菲斯托连忙加了一句：“主人那是心善。”
“可可我们都是男人啊。”拉斐尔小声质疑，“就当没发生过吧。”
“男人？男人怎样。吸血鬼反正是无法通过其他种族的方式产生后代的，男性和男性情侣也不少见，你以为就能乱咬吗？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想嫁到采佩什家族，你就”
“梅菲斯托。”
“主人，在！”乌鸦浑身的毛都被这一声叫得竖了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先回去吧。”米尔仰脸看着他，语气温和。
梅菲斯托逃命一般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