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米尔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门外走廊里已经传来了老人爽朗的笑声,于是他扭头问拉斐尔:“对了,牧师先生,你总不可能把这个村庄里的所有孩子都聚集在一起看着。万一有孩子再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
拉斐尔摆手,正色道:“当然不可能直接看着。我来的时候,就趁着第一次举行领圣体仪式的时候给他们都打上了标记。就算他们被带着离开了很远,我也能知道他们在哪里。”
米尔点头,那边黑衣老人已经推门进来了,大嗓门震得整座小教堂都晃了晃:“孩子!虽然很失礼,但是这边还有落脚的地方吗?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本来是有的”拉斐尔有些为难地看了米尔一眼,“可是仅有的一间客房已经给米尔先生住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住我的房间,我可以搬去忏悔室睡。”
“这怎么能行。”米尔站了起来,对老人微微鞠躬,微笑道:“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那就住我那间客房,我搬出来。兴许我今天能尝试一下睡忏悔室?”他扭头,温和的金色眼眸弯成两轮明亮的月牙:“牧师先生,忏悔室在哪里?”
“啊!不可以!哪有让客人睡忏悔室的道理!达克先生,您要不先去房间整理一下?”
“嘘,叫我达克爷爷就行。”老人也不急着去,站在原地乐呵呵地看着二人推来让去。
“让主人连客房都没得睡的道理就更没有了。”
拉斐尔急得有些结巴:“不不行!”眼看着米尔似乎心意已决,他一咬牙,一闭眼。
“要不阁下来我的房间,我们一起住?”
米尔微笑:“那就多谢款待了。”
反应过来以后拉斐尔感到有些窘迫,于是扭头对达克爷爷道:“我送您去客房?”
老人笑眯眯地点头,和米尔道过晚安,跟着拉斐尔,慢悠悠地晃悠在九曲十八弯的狭窄走廊里。
“就是这里了。”拉斐尔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停在了客房门口。老人同他道过谢,刚要推门进去,拉斐尔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达克爷爷!”
老人把满是皱纹的手搭在门框上,回头疑问道:“怎么了,小伙子?”
拉斐尔蒙蒙的,总感觉头脑里有一团硕大的疑云挥之不去。
“您认识圣女贞德吗?”
一阵冷飕飕的风卷过了立在门口沉默的黑衣老人。
——他手中的烛台。
——没有窗的狭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