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棱还没等来给师尊下药的机会,嵩氏一门就到了天玄宗。
应星阑心情复杂,有些话如鲠在喉,但又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这两天咸鱼开始思考他来到这里的意义。如果说一切都是注定,那他现在就犹如岸上的鱼——咸鱼。但如果咸鱼能翻身的话,其他人的悲惨境遇也就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有了前一次不算大获全胜的逃离剧情,应星阑开始觉得他不应该浪费他的上帝视角。能帮一点是一点,就算跟他一样把损失减到到最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就像他前两天跟二徒弟说的,拯救苍生。
但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一阵阵牙疼。
于是应星阑一边做思想斗争,一边整理仪容。
作为龙棱的师尊,接待嵩氏一行义不容辞。应星阑也觉得,对方既是龙棱的养父母又是民间的名门望族,礼仪上自然是怠慢不得。
于是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身玄色的长袍,用料极其厚重,穿在身上笔直妥帖,再配上白玉发冠,穿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果然是要人靠衣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皮囊简直容光焕发。
但是当他的脚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应星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
他好像不能再当一只快乐的咸鱼了。
世间万物都在推着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前行。
他只能迎难而上。
一般访客都会被安置在祁云殿,当应星阑到场时,嵩氏的当家嵩寒舟正和宗主溥嘉荣相谈甚欢。见应星阑进屋之后,双方连忙相互见礼。
嵩寒舟默默打量着应星阑,几年未见,气度愈发不凡。果然修仙者都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改变容貌,不仅道骨仙风而且越来越年轻。
应星阑也是第一次见嵩氏当家人,跟他想的有些不同,白袍金冠,斯文精明,看起来像个会做生意的读书人。
应星阑对这嵩寒舟轻轻颔首,“嵩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溥嘉荣的眸中有一丝惊讶之色轻轻掠过,想不到师弟已经会主动寒暄了,看来不需要他在一旁作陪了。
不过作为宗主,他还是尽了地主之谊,为大家都看了座。此时,龙棱作为应星阑的弟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师尊的后侧。
重新落座之后,嵩寒舟微微一笑,“应仙师客气了,是我们嵩氏叨扰了贵宗,还请多多担待。”
“哪里,哪里。”应星阑虚应了两声,就等着对方进入正题。
嵩寒舟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应星阑身后的龙棱,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此次来访,主要也是听说龙棱这孩子出了点事情。但我们凡人紧赶慢赶都赶不上仙君们御剑俄顷。所以我跟夫人商量,就直接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