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医院。
小九在手术室外等着,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邻居叫救护车,然后又有几位邻居来他家,一个背起躺在床上的外婆就往外跑。
接着救护车声,人群的议论声……小九以家属的身份被一个邻居推上了救护车。
“家属,家属是哪位?”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走出来叫道。
小九还坐在原地,被旁边一起来的邻居大叔推了一把:“秦天。”
“啊?哦。”小九站在医生面前,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就差不多能猜到结果。
果然,医生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叹息:“小朋友我们尽力了,抱歉。”
小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脸上多余的表情没有,因为活了几千年了,他对人类的生老病死见得太多了,也可以接受。
“在这上面签字吧。”医生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小九握着笔迟迟没下笔,邻居大叔以为他是惊吓过度,捏捏他的肩,似乎是想给他力量。
只有小九知道他签不了,因为他不是家属,更不会写字。
“小朋友?”医生叫他,“签字。”
怎么办?小九急的手心出汗,三双眼睛盯着他。
下一秒,他丢了笔跑了。
这听见身后有迷迷糊糊的喊声。
外婆去世的半个月后,小九已经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家里住了许久。他渐渐的学会了算账,写字。有条不紊帮外婆搭理着小店铺。
毕竟在和外婆相处的几天里,他也能感受到这个老人的善意。
邻居们也都很照顾他,总会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或是送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给他。
嘴里总会叹息着:“多好的孩子,可惜了。”
送走外婆的第二天他就从学校退学了。
这天夜晚他还在小卖铺里整理货物,只听门口有人窸窸窣窣的声音逗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