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山带笑的声音传来:“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没有的,怎么会呢。”莫宁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过的怎么样?”

    “还,还好吧。”莫宁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沉教官真的,嗯,很严格。”

    白常山的目光停留在他脖颈片刻,又挪到他的胸前。随后他说:“如果觉得委屈,告家长也是可以的。如果他对你实在太严格,太严厉的老师也会被学校投诉,家长也会心疼小孩子找上门的。”

    莫宁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没、没有委屈!”他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白常山话里的意思,小声说:“如果白先生这样说的话,明明可以坚持下去,我才反而会觉得委屈。”

    如果觉得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莫宁很多事情都能坚持下去。可是如果家人在身边,朋友在身边,他会觉得想要撒娇,想要依靠自己信赖的人。

    现在,长官是他信赖的人,白常山也是他信赖的人。白常山这样说,明明他被沉鹧暴揍的时候都觉得能坚持下去,现在却忽然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我可以做到的。”他那样说着,眼眶忽然红了,“明明是可以的......我没有委屈。”

    “嗯,我知道你能坚持下来。”白常山笑笑,“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吗?”

    莫宁摇头。

    “你可以坚持下去,可以忍耐任何的苦。可是不要认为自己无依无靠,才能坚持下去。”

    “什么......?”

    “如果坚持不下去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找老师理论。”白常山忽然伸手,在他面前展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薄薄的的信纸,但上面有着优雅的签名,一个让莫宁随时都可以心跳加速的名字。

    “但我更希望在你坚持的时候,记得想起,你不是因为没有人在背后所以要坚持,而是因为有人在等你,所以要坚持。”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有多么绝望,都要这样记得。”

    白常山的足后一句话很轻,莫宁听到了,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封信上,因而没有捕捉到眼前几乎一闪而逝的画面。雷雨天紧闭的大门,黑暗中锁链的碰撞......几乎在毫秒中出现又褪去,莫宁没有看到。

    “那是长官的......”

    “嗯,没错,赫利奥斯让我给你的。”

    莫宁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我可以去拿!”

    “不是现在,是在一周后。”白常山笑了一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封信,“加油吧,如果你每周都在学校好好学习,周末就能得到这样一封信——那么,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