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曦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听见送饭的丫鬟私下议论才知道母亲出了事。趁着丫鬟不备,便偷跑了出来,直接跑去望月阁找薛朗。

    当她看见薛朗时,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他,哭得像个泪人。安慰一番妹妹之后,他便吩咐琛鸿将府里所有的下人叫来挨个盘问一遍,没有任何消息。

    在这之前,杨氏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由映岚亲力亲为,他便让人去将映岚找来。下人去的时候,映岚正在淡定的打扫院子,见了这仗势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就像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般。

    当她站在薛朗面前时,眼里除了恨意,便是嘲讽。九月望着地上一脸不甘心的映岚,心内毫无波澜。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丫头并非表面那般简单,现在看来当真如此。倒是薛曦,看见映岚气急败坏,要不是九月拦着,她只怕会冲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光。

    “我娘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试问,他们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相反她娘一直待她极好,从未拿她当过下人。她倒好,不感恩就算了,居然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来。

    “我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映岚冷哼一声,辩解道。

    薛朗嫌恶的看了看映岚,便吩咐琛鸿将她带下去好好审讯。

    一开始,映岚还嘴硬,但好歹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那些轮番上阵的酷刑。一时没忍住,将一切都给招了,包括若柳的死。还有她如何跟王婉怡合起伙来,挤兑九月。这一切的一切,但唯独不承认下蛊毒一事。事到如今,映岚也知大势已去,自己恐怕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便扯下自己的腰带绑在房梁上,最终悬梁自尽。

    下人发现的时候,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一个方向,似是带着不甘心的死不瞑目,让人见了渗人得慌。薛朗看在她伺候了他娘这么多年的份上,让下人替她买了一副棺材,厚葬了她。

    这倒是提醒了薛朗,大夫说娘是中蛊毒是在三四个月以前,按此推算正是王婉怡进门不久。如果当真不是映岚的话,那么这件事一定跟王婉怡有关。是以,这背后牵扯的可就不简单了。他爹的死,再联想到他娘的遭遇,背后之人当真看得起他,费尽了心思,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等着他往里跳。

    想到此他便大步流星的朝着桃花院而去。

    兹事体大,避免打草惊蛇,薛朗跟九月商量了一下,在蛊毒解除之前,先将杨氏安置在九月所置办的别院内。有专门的人负责照看。

    再说薛晨跟王婉怡在恩慈寺呆了五天,整日吃斋念佛,依旧让他无法静心。这几日,他总是避着王婉怡,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问出了那晚之事。

    反观王婉怡,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除了偶尔跑去后山偷吃,也还算虔诚。

    到了回家这天早上,两人坐上马车。薛晨望着窗外渐渐后退的景色,心情复杂无比。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要是让娘和大哥知道了王婉怡嫁入他们家是带着目的来的,他们会作何感想?尤其是娘,这可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加上王婉怡变着法子哄她开心,估计会更加难以接受。

    王婉怡看着他近几日闷闷不乐的样子,几次三番问他,他都不说。她也纳闷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下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她抿了抿嘴唇,屁股挪到他身旁坐定,“你这两天怎么了?”

    就这小小的举动,居然惹得薛晨如此大的反应,猛地回头嫌恶的向旁边挪了挪。王婉怡看在眼里,再也忍不住,暴吼道:“薛晨,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的是你吧,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窝囊废,不劳你费心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此话一出,王婉怡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不过很快被一抹冷笑给取而代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